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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的政治趋势出现返祖现象,也即降维。王烁从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区分讲起,现实主义,以英国的霍布斯的说法,也即丛林社会,只有个人的生存、利益和权力,一切为此服务,活着亦为此,信任、法律、道德其实全部不存在。理想主义,则是一种超越,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可以避免,在信任、共识、规则的基础上我们会活得更好,还能追求利益。理想主义认为选择现实主义即选择共同毁灭,现实主义认为选择理想主义迂腐即坐等被人毁灭。
一战前的几百年欧洲政治基本框架是现实主义的,基于力量平衡,相互制衡,百无禁忌,不允许任何国家称霸。一战二战宣告其破产,在部分精英反思下建立超国家的多边机构,依据共同遵守的法律、规则、共识行事,共同防止战争。1945—2017年,世界从未如此理想主义过,虽然虚伪,理想主义多少占一点,虽然世界的真相仍然是国家间处于无政府状态,国家依然有武力。
当代现实政治学代表人物之一,芝加哥大学教授约翰·米尔斯海默(John Mearsheimer)提出“进攻性现实主义”,有两个推论:其一,国家不会满足进入大国之林,而是谋取霸主地位,所谓霸主,是比所有国家及其联盟加在一起还强大。其二,国家间的竞争不是绝对力量而是相对力量对比,是之间的差距要越来越大,否则没有意义,因此国家间的博弈就变成了简单残酷的零和游戏。
复旦大学教授唐世平在《国际政治的社会演化》以进化论解释国际关系,认为经历了三个时代。1.进攻性现实主义时代,武力相争,你死我亡,随着兼并数量越多,国家越大,数量越少,这种方法越不再有效;适用于前大国政治时代。2.防守型现实主义,企图建立全球霸权的国家从未成功,因此进入防守型现实主义时代,大国消灭不了对方,不得不寻找共存之道;适用大国政治时代,17世纪中叶至二战结束。3.基于多边规则的国际关系,接受长期和平共处现实,趋向长期合作,适用二战以来。
特朗普时代让人担忧,一个大国可以把所有国家拉入零和博弈的泥潭。